三 哥哥的床好软,能一起睡吗?

中心别墅。

到别墅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

傅经年冷着脸进门,岁珩也跟着进来,好奇地四处打量着四周。

“那个,鼎鼎兄弟,你放心,我就是暂住那么一阵子,你看你玩飞车这么不注意,怎么能把我甩那么远呢,还好没摔到我的脸。”

见傅经年一直板着脸,岁珩又很有眼色的补充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原谅你了,你以后就供我吃,供我住就行了啊!”

傅经年脸上看不出喜乐,只是绷着脸问:“谁告诉你我叫鼎鼎的?”

岁珩歪着头想了想:“那个穿白大褂的怪人,说你大名叫鼎鼎,哦,对了,你小名叫什么?我记一下,毕竟叫大名好像太生疏,毕竟我们以后要同住一个屋檐下了。”

傅经年脸色更沉了,要不是刚才医生打电话来说,这人的脑袋可能被撞坏了,他真想把人丢出去。

但这事他有责任,把这傻子丢出去,怕是活不下来了,今天只能暂时先收留他一晚。

他见岁珩走路轻快,打着石膏也没见影响他的速度。

“你腿没事?”

岁珩愣了一下,看了看腿上的石膏,捏着拳头哈了一口气。

然后……一拳打在了石膏上,下一秒,石膏应声而碎。

岁珩瘪着嘴抱怨:“都怪你们,非让我穿一双这么难穿的鞋,我差点都要追不上的你的飞车了。”

傅经年:“……你身体不错。”

岁珩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视线落在了傅经年的左腿上。

“你的身体不太行嘛,你看你这腿,怎么瘸了?啧啧,看起来瘸了十多年吧?”

瘸这个字是傅经年最不能忍受的,平日因为这条瘸腿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却也没有人敢光明正大对他说这个字的。

傅经年脸色一变,周遭的空气好像都下降了好几度,让人背后生寒。

可是岁珩完全没有察觉到,上前一把揽住傅经年的肩膀,笑嘻嘻道:“哥哥,今天晚上跟我睡吧,跟我睡能治好你的腿哦!”

岁珩身上有股很好闻的味道,像花一样香甜,却没有香水那样俗媚的味道。

更奇怪的是,傅经年觉得他一碰到自己,好像就有一股奇妙的力量缓缓流转全身,让他身体舒畅不少。

傅经年莫名愣了一下,后知后觉的推开岁珩。

“滚!”

岁珩莫名其妙被凶了一顿,当下就不干了。

他往地上一躺,一手抓住傅经年的裤脚,“你凶我,人家好心好意想帮你,你这么凶我,你这个负心汉,撞了人家不想负责了,是不是感情淡了,不爱了?”

这叽里呱啦一顿,岁珩几乎把所有他爹妈吵架时的常用词汇都用上了。

傅经年试着铮了两下腿,没挣开不说,裤子差点让这小子撕开。

算了,和个傻子计较什么。

傅经年暗暗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踢开他的冲动:“负心汉不是这么用的,你起来,让管家带你去洗澡。”

岁珩变脸跟翻书一样快,刚刚梨花带雨的模样几乎要哭出声了,眼下笑起来,两只眼睛弯得跟月牙一样。

“哥哥,你真好,等我洗完澡来找你。”

夜里,傅经年洗漱完已经有了困意,正关灯打算睡觉,临睡前又想起点什么,起身特意将房门反锁了一圈才安心睡下。

他睡眠一向很浅,半夜正睡着,忽然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

他猛地睁眼,刚起身要开灯,下一秒就被人按住了。

岁珩一根食指压在他唇上,悄声道:“嘘,哥哥的床好软,我们一起睡吧!”

傅经年终于是恼了,反身一把将岁珩从床上拧起来。

窗外细碎的月光洒落房间,傅经年只看到眼前白花花的一片。

他瞪得眼睛都要红了,又怒又羞:“你!你不穿衣服!”

岁珩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满脸无辜:“这么软的床为什么要穿衣服呀?”

傅经年气结:“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哦,我叫岁珩,你可以叫我岁岁,也可以叫我阿珩,对了,上一个单位叫我250。”

傅经年几乎咬牙切齿:“岁珩,你给我滚出去!”

岁珩瘪嘴,一脸不乐意。

他还是第一次睡这么软的床,才不想出去呢。

想了想,他道:“哥哥,你要是不喜欢睡这里的话我帮你睡,你去睡走廊吧,那里的地毯也很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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