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料大叔手里拿着一份写着“临时合同”的纸。

“我得先确认一下，你想做艺人吗？“

“是的。”

“那可以把帽子摘下看看吗？”

在两人沉重的目光中，我摘下了戴了一整天的帽子。

沉默了一会，年轻男说，“不是第一眼让人惊艳的类型，但眼神很有故事。”

这目光让我有点不自在，已经很久没这么被人扫视过了。

“演员不是光长得好看就行的，当然，也有要演好的东西，但在这之前，怎么说呢……”

他把头歪向一边，好像在选正确的话。

“这是一种吸引人的魅力，要具备吸引人们视线的特别才能成功。特别是眼神……所以还有其他人，就像你一样。”

“当然，你的眼神很好。当我仔细看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抓住它。”

老实说，我的眼神如何，我不关心。

饮料大叔拿起一旁的照相机，对准我喃喃自语。

“你额头那边有个疤痕，要当演员，脸就是生命。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脸绝对不能受伤。”

一边说，饮料大叔按下了快门。

然后和年轻男对着照片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佑涵沉默着，等他们讨论了好一会才开口。

“我有商品价值吗？”

可能是对我选的词有些意外，饮料大叔表情凝重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有，但你把自己说成是商品价值……”

“你觉得能达到什么程度？”

“嗯……如果你想成为明星……”

“我只是单纯的好奇而已。”

真的吗？虽然是怀疑的眼神，但他很快就耸耸肩，用严肃的眼光看着我。

“如果我的预感没错，你可以做到最好，顶流。”

“你需要什么？”

饮料大叔和年轻男子可能因为被果断的提问惊慌失措，面面相觑，然后又转向了我。

“嘿，你太超前了，我们还没有和你签合同，而且你是第一次……”

一边说，大叔一边点头，似乎在为自己的话增加说服力。

“当一个艺人，首先要学的东西很多，积累实力，打好基础，以龙套的身份经历各种事情，大概几年后，就上升到配角，然后到了主演级别……”

“告诉我最快的办法。”

饮料大叔和年轻男交换着目光，然后大叔表情僵硬地开口了。

“对不起，如果只是为了赚钱，赚人气……”

“我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人气。但是，我想走捷径。”

“你说不需要钱也不需要人气，还想要一条快速路，那你为什么要当演员？”

我把目光投向了问出这话的年轻男。

“崔经纪人现在带的那个艺人是宋宥涵吗？”

他瞥了一眼饮料大叔，“……是的。”

“为什么你说他很坏呢？”

无言以对。

我说出了我的猜测。

“你们公司倒闭和宋宥涵签了别家公司，这之间难道没有关系吗？”

年轻男的眼睛裂开了。

“你怎么知道的？宋宥涵收了定金，然后就签了其他经纪公司……”

“闭嘴。”

大叔焦急的打断了年轻男的话，然后急忙问我。

“你对宋宥涵了解多少？”

我凝视着他，回答了另一个问题。

“你第一次看到宋宥涵的时候，就猜到他会红吗？”

“……什么？”

“我问你，你对我跟宋宥涵的预感是一样的吗？”

饮料大叔开始用警惕的眼光看着我，叹了口气。

“不，你的外形条件和他不一样，而且基础也不一样。”

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而且你应该不了解宋宥涵吧？”

“我是不了解宋宥涵，但我了解宋明信。”

大叔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看来，他也是知道宋宥涵的真名的。

“所以，你来见我并不是因为想成为艺人，而是因为我是宋宥涵的经纪人吧？”

大叔有点生气了，可能是觉得自己被耍了。

我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话，被宋明信坑到破产了还在坚持做经纪人，大概是因为真的热爱这份职业吧……如果直接说出真相，或许会适得其反。

如果撒谎……大叔洗得发白的衣服，磨损的袖口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痕，我犹豫了。

“做经纪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大叔的眼睛补充。

“挖掘艺人，帮他们实现梦想？”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只是想知道。”

他好像不理解我的话，眨了一下眼睛。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喜欢…”

“你这份工作难道不是为了让孩子上辅导班？”

听到这话，大叔瞬间直起了身子。

“嘿，你到底想说什么……”

“现在你得为你的家人而活。我不知道以前怎么样，但现在你把结婚戒指都卖了，在这种困难的情况下，你应该把家庭放在第一位。“

我低头看着他空空的左手，

“被信任的演员欺骗，经纪公司也倒闭了。世界是不公平的，靠梦想根本活不下去，如果你也想报仇，我愿意让你利用我。”

“……我。”

大叔停顿了一下，微微侧头避开了我的目光，“我不想报仇。”

“但是，我想。”

“我打算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