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雇佣兵中还有拷问达人。有些人把虐待人当吃饭一样杀戮成性，不是为了招供和获取情报，而是为了在最凄惨的痛苦中挣扎，苦练使人死亡的技术。啊，你所在的雇佣军没有这样的技术人员吗？如果没有，你可以借用我的技术人员。我很惭愧，但我已经把刑讯室布置得很不错了。”

伊利克什么也无法思考，他对大公说的一半都没有理解。

他只知道这是敲诈：我知道是你杀了队长的儿子。

伊利克口干舌燥，嘴唇都张不开，由于焦虑和紧张，胸腔内侧咚咚作响。脑海中就像发生了地震一样，思绪无法完整，四分五裂。

“您说什么……”

“我没有说长道短的爱好。”

伊利克想尝试否认还没来得及尝试就惨遭粉碎。

他咬紧牙关，在乱七八糟的脑子里，把话来回想了好几遍。

大公笑容满面地看着这样的伊利克，那张英俊的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在伊利克看来却像蛇一样妖娆。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是一个只有一个身体的雇佣军。“

伊利克不懂贵族的说话方式，但看得出来大公是个说话绕弯的人种。华丽的外壳里装着比流浪汉还肮脏可耻的东西。在恐吓别人的同时，他试图从伊利克那里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不是以从伊利克那里剥削的形式，而是以伊利克自愿捐献给他的形式。

他从伊利克这里要的绝不会是财物。虽然伊利克是雇佣兵，但也不需要像狗一样劳力。伊利克不是那种为了钱做狗的人。对于已经拥有一切的无所不能的权力者来说，伊利克拥有的财力和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

那么，就像他所说的那样，身为外援的伊利克有什么想要的，作为大公的他竟然亲自出马？

不管伊利克怎么动脑筋，他都找不到答案。从大公的立场上看，伊利克是个连丢弃都不如的存在，这样的伊利克还有什么可榨取的呢？

“哈，我没想到你脑子会这么笨。”

伊利克凝视着大公，像咬了粘合剂一样，紧闭着嘴巴。大公对他叹了口气，真正想叹息的是伊利克。

“嗯，我并不要求你有智力，所以没关系。”

“……对不起。如果你能告诉我答案……我将不胜感激。”

“但要教的东西很多，就麻烦了。”

“……对不起……如蒙指教，我将竭诚遵照。”

“你一定很冤枉吧？你应该是遭遇强奸这种事，你是个硬汉，怎么能被人强奸呢？我想想你肯定是出于自我防御的本能，是正当防卫，只是力气大了点，对吗？”

“……谢谢您的理解。”

“是的，因为我为你的处境感到惋惜，所以我决定对你施恩。”

“感谢大……”

“所以你应该先告诉我吧。”

突然打断道谢的话，伊利克顿时没听懂。

“……什么……”

“我不想和你做那种事，但如果你这么想的话。没有什么不能做的。”

伊利克还是不明白。

“如果你恳求，我会给你赏赐。”

所以……

看着伊利克答不上来，舌头僵住了，大公微微一笑。

“好了，你得回答了。”

***

当伊利克再次回到佣兵队时，佣兵队里笼罩着黑暗的气氛。因为迈尔的死。

看来队长最终连尸体都没领到。因为调查还没有结束，所以不能公开信息，也不能返还尸体。切斯本告诉我，他只确认了身份，就被带出来了。

队长说，刚到外援队就瘫坐在地上，拍着地呜呜地哭了。他脸上带着忧郁的表情说:“当时的痛哭实在是太沉痛了，就连平时讨厌迈尔的家伙也感到了哀悼。”切斯本也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叹息。

“应该会报仇吧。”

队长的声音非常悲壮，“是的，他是我的儿子，但他不只是雇佣军，所以有人不满意吗？“

虽然有些人平时讨厌迈尔，认为他死得很好，但气氛却令人瞠目结舌。除了讨厌这个家伙之外，如果不能为家人的死报仇，那也是我们雇佣兵队的面子问题。所以伊利克变得更难堪了。

“虽然是我的儿子，但无论走到哪里，我知道他和朋友关系都很好，也和敌人关系好好。很难找出嫌疑犯。”

这其中也夹杂着“会交朋友”的无法确认的称赞。当然，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反驳，只是默默地听着。

“但他是个能自律自己身体的家伙，即使再没有实战经验，他也不会被比他自己体格更小、更弱的对手打败……”

愤怒的火焰在队长的眼睛里燃烧。

伊利克有点茫然，这和他从大公那听到的说法不一样。

队长并不知道他的儿子是因为强奸未遂而死，还以为迈尔是枉死的，所以很愤怒。这让伊利克感到很无奈。虽然预想会这样，但结果太出乎意料了，伊利克感觉很泄气。

“尸体的情况如何？”

“……未能确认，只是见过面而已。“

明明队长杀过很多人，也见过很多尸体，只要一看尸体就能大概了解死因，现在却说没有仔细确认尸体，伊利克直觉那是大公的手笔，这应该也是大公交易的一部分。

伊利克不知道是该宽慰，还是应该感到绝望。

“信息太少了，队长，虽然我不喜欢迈尔，但我同意我必须揭开死亡的真相。尽管这并不容易。”

“所以……”

“首先，等验尸官仔细检查了尸体。知道确切的死因。如果是队长，光看尸体就能推断出杀害当时的情况。同时，我们要追查迈尔遇害那天的行踪。”

这是平时应该由队长下达的指示，但现在队长却精神错乱。所以站出来的是拉多万。外援们也表现出了同意的态度，在此期间，伊利克还为自己做了那些可以提供不在场证明。

“那天也是你，见了个女人，午饭的时候才回来，”

“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