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越门主吕音锡更是希望吕夏云与百里建关系融洽。
因为吕夏云自小就失去了母亲,吕音锡希望儿子能从其他方面弥补这个感情空缺。在加上他本身为人仗义,乐于结交朋友,所以也希望吕夏云能和自己一样,多交一些朋友。
当然,因为和百里建吵吵闹闹,吕夏云孤独的时间也少了一些。尽管开始学剑法较晚,但不知不觉间,百里建却以不相上下的实力冲了上来,吕夏云逃课的事情也逐渐少了。
“给我点金疮药,伙计们。明天门主就回来了,要是你们还是这样看不顺眼就打架,他一定会生气的。”
“明天就回来了?”
吕夏云问,贤雄点点头。
“哎,小子,以前你一直对父亲回来的那天翘首以盼,但最近怎么却不关心了?以前为了迎接父亲,可是连剑法课都逃过的。门主要是知道一定很遗憾吧。”
“我也快成年了,师父。谁在这个年纪还在找爸爸呢?”
事实就是如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吕夏云没有非要等父亲的归来。即便他还带着礼物回来了,即便那是自己想见的脸,即便是自己思念的父亲,但吕夏云并没有像过去那样死缠烂打。这是一个非常自然的变化。
也许是因为期待被打消了。或者是因为吕夏云真的不想承认,比起这件事,他更想和百里百里建对练。
吕夏云朝百里建方向瞥了一眼。
“我看到你哭得连鼻涕都流出来了?”
即使在这种情况下,百里建也不放过戏弄吕夏云的机会。吕夏云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家伙。
贤雄看两人好像又要交手似的,连忙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都离远点。即使是现在的状态,你们也得写一百张悔过书。”
“我宁愿去练剑。”
吕夏云一边把手一抬,一边说。
这家伙真是太厚颜无耻了。玄雄看着百里建似乎也同意自己一般的点了点头,只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管怎样,你父亲一定希望你们和睦相处,但每次都是这样……”
“不能因为父亲想要那就一定能达成吧。”
从男孩嘴里蹦出来的不是气话,吕夏云认真地回答道。贤雄被吕夏云的话惊了一下,连忙看向后者,少年正直地看着师父。
“我希望我父亲不在这里。”
这是一段无敌的话,没有人可以反驳。贤雄苦笑。他知道吕夏云心里有怨气。但是看到那放弃的解脱的脸,也能知道吕夏云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也许不停地和百里建争斗也是为了把这些想法从脑海中发泄出来。
“真是个小孩子。”
百里建不失时机地嘲笑。吕夏云亮起了双眼。如果不是在师父面前,他已经要抓住百里建的衣领了。
贤雄马上改了主意。
他们的确是相性不符。
百里建和吕夏云按照师傅的吩咐投入心法修炼。如果对方取得什么成就,就会拼命不输给对方。这也是安静的战争。
第二天,吕夏云眼睛上的淤青变得更青了。百里建早上起床时嘲笑他,被吕夏云用木枕抽了后脑勺。比起今天马上就到的门主和一百张悔过书,更重要的是多打一下眼前的讨厌鬼。
就这样互相扔下木枕,在被子上滚动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嗒嗒的开门声。吕夏云和百里建在原地僵硬,慢慢抬起头来。背负着初升的太阳,站在原地的,是一副不同往常严厉面孔的宁越门主,吕音锡。
吕夏云抓着百里建衣领的手啪地一声松了开来,两个人跪坐在吕音锡面前。
他慢慢地打量着吕夏云和百里建的脸。眼下,昨天交手的痕迹还没有消失。但如果是对练受伤,吕音锡可能会感到惋惜。但无论是眼睛淤青,还是流鼻血,都绝对不是因为练武才会变成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吕音锡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令人失望。”
仅仅吐出一句话,宁越门主就这样背着手转头离开。看到这一幕,吕夏云咬了咬嘴唇。
他也有很多话要说。吕音锡大概一年只来两次,但是每一次表露的那种无理的欲望都令人讨厌。尽管如此,自己还是感受到了对父亲的思念。但是因为脸上还留着上次战斗的勋章,所以也说不出什么怨言来。
吕夏云厌倦了这一切。
只有一个勉强算的上好消息的事情,那就是不用写悔过书了,因为父亲直接背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