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时容早上一起床,就碰到在客厅里拿着20公斤重的哑铃呼呼作响的张恩英。
文时容呆呆地看着她。
张恩英坐在沙发上,右手毫不费力地举着哑铃,忽起忽落,两边各夹着3个沉甸甸的滚轮。每次她动一下,前臂上的上腕肌和三角肌都明显地先膨胀后缩小。想来已经锻炼很久了,宽松的衬衫因为出汗紧紧贴在皮肤上。
“睡得怎么样?”
她望着文时容微微一笑。
“早,挺好的。”
文时容表情有些呆滞地跟她打招呼,张恩英想着他应该是还没睡醒,用下巴尖指着厨房那边,
“王永正在做早餐,先去洗个脸吧。“
“好。”
不管怎么说,文时容的身体情况还是有些许特殊,所以王永贴心地准备了一顿种类丰富的早餐。黄油、草莓酱,微微烤熟的面包已经快堆积如山了。很快,王永又端来了满满一锅烤得热乎乎的培根。王永把熏肉按人头分了分,又拿了两排培根放在文时容的盘子里。
看着在面包上抹草莓酱的文时容,张恩英关心地问了问:“就吃这些怎么样?”
文时容点点头。
饭后立即开始工作。
文时容趁着王永和张恩英去惠丰克银行及其周围侦察的间隙,查看了从他们的安全屋到惠丰克银行、徐兰分行的几十条路线,以及安装在各自路线上的监控录像。因为银行内部有单独的安全系统,为了内部确认,必须打通银行的安全系统,比S市交通局那个难多了。
这一对Alpha和Omega装作是非常要好的恋人,挽着双臂,像在互相交谈一样欢快地嚷嚷着,他们一边用方言假装吵架,一边骂着看起来像扒手的一群人,没有白痴扒手贸然接近他们,看起来无比自然。
文时容噼噼啪啪地敲着键盘击,偶尔能听到王永和张恩英的声音。
[嗯,这里有警察。]
[如果能混在那边的人群里,就不会被怀疑了。]
“别担心,要是被监控拍到,我会帮你直接删除,但也别暴露太久。”
[你好可靠啊。]
面对张恩英的称赞,文时容害羞地纠结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应该说谢谢还是说没什么,但很快就被神经大条的张恩英给忽略了。
就在他俩假装在S市观光,全城穿梭的时候,文时容又做了一些工作。银行安全系统用非常强大的防火墙切断了所有海外连接,因此需要S市内线才能渗透服务器。文时容推测,这也是崔允锡不惜准备假护照和机票,也要把他送到这里的原因。
他在电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靠喝浓烈的黑咖啡来提神。崔允锡带给他的工作一直都是这种,所以他对这样的生活再熟悉不过。
到了下午,文时容就已经把银行保安的工作移位和交接班日程以及楼内三维平面图等信息都搞到手了,保险柜在大楼的地下,由整个银行的安全系统和另一个单独的系统保护。
因此,想要收回货物,至少要越过三道墙。
第一道墙是进入保险柜所在的地下,第二道墙是打开由厚60厘米的铅和强化铝制成的坚固的保险柜门,第三道墙是打开保险柜门,保险柜门只需要用每个保险柜客户的个人人体信息,即指纹或虹膜信息就可以解开。
王永和张恩英在晚上8点左右回到了家。
他们买了点路边摊,一边吃,一边想接下来的计划。
文时容刚打开银行保险箱的保安系统,朴银英就跃跃欲试地说:
“金库门交给我。”
紧接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军刀。
“我也带了一些东西,只是把它们带进去好像有点困难。”王永说。
“跟着银行内部清洁员的位置移动就行了,东西很大吗?”
“大约有高尔夫球袋那么大,但是,分解一下应该差不多。”
“嗯,反正还要把东西带出来,假装是打扫卫生的进去会更方便一些。”
他们边聊边结束了饭局。
洗完澡出来后,王永突然说要做点运动,然后把目标瞄准了文时容。张恩英突然听见客厅一声惨叫,急忙过去凑热闹兴奋地跳到王永的后背上,三人嬉笑打闹,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拍卖开始了。
天空因浮尘而昏暗,把河面也衬得灰蒙蒙的。一大清早,王永和张恩英就开始忙忙碌碌地行动起来。
文时容黑了酒店大门对面的大街和酒店内部的监控录像,但都没有找到什么特别的亮点。只有查看监控画面的王永拍下了几个看起来像普通游客的人。
“这个不是平民。”
专业人士似乎看到了不同的东西。
文时容只是点点头。
拍卖会将在最高三层之一举行。登录酒店预订系统后发现,最顶层的3个楼层明显是空置的,但楼道和电梯的监控录像显示,工作人员不停地进出。
“那边不用过去吗?”
对于张恩英的提问,文时容摇了摇头。
“白白晃来晃去,万一被踩到尾巴,就麻烦了。最好不要去那边,拍卖会的情况我这边大概会确认一下,所以你们两个提前待命,然后按照清洁员的时间出发就可以了。”
王永和张恩英同时点点头。
工作进行得单调而平稳。
晚上七点半。
只单独运行最上面几层的电梯的闭路电视画面变成了录制的静止画面。可能是为了保护竞拍者的身份,提前切断了监视摄像机。
如果在这边插手,也没有什么不能再调转摄像头查看实时视频的……但文时容决定,一定要插手,不留痕迹。反正现在重要的是东西。不是竞拍者的身份,如果能在拍卖结束前偷走东西,并且没有人知道,那是最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显示器角落的数字变成了晚上九点整。提前在保洁公司附近等候的王永和张恩英开始行动。
保洁公司的员工慢慢从黑窄巷子间的楼房里走了出来,他们朝对方开玩笑,嚷嚷着什么,走近停在楼前的一辆面包车,而就在他们准备登上一辆带绿色标记的白色面包车的时候,两个异常种男女袭击了他们。
两个保洁员一下子倒下了,没有伤害,也不会有痛苦,或许连自己被袭击都意识不到。王永把他们的手和嘴绑了扔到了后备箱里,张恩英先坐上了驾驶座,不一会儿,王永快步坐上了副驾驶位置,面包车缓缓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