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在恐怖片中似曾相识的场面,与此同时,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词:死亡标志。
‘难道要死了……没事没事,做好疏导就行了。’我这样想着。
用裤子擦了擦因紧张而出汗的手,走出了电梯。试着挺直腰板装作不害怕,但还是能清晰地听到心跳加速的声音。
本来只有我的脚步声,但旁边突然传来了机械声。我瞥了一瞥,看到监控摄像头在我走路时转动着,原来是它发出的声音。
走到走廊尽头,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铁门。将手放上去按指纹,识别虹膜,继而听到了门啪嗒一声打开。过了厚厚的铁门,铁门又自动锁上。接着站在另一扇铁门前进行语音识别,这扇铁门也嘎吱一声开了。
剩下的铁门无法自动打开,我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打开了一个能让我身体通过的空间,于是一下子钻了进去。然后忽然想起规定,又全力关上了门。
虽然有地下特有的凉意,但刚刚因为过铁门花了力气,所以有点热。转过身往正面看,就能看到那个房间被挡风玻璃隔开了。
洁白的墙面让人联想起医院,别说窗户,连个洞都没有,让人害怕。
“哇,这里的空气循环是怎么安排的。”
我往里看时,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男人。看来是因为承受不了过于嚣张的能量而睡着了。
通过虹膜识别打开玻璃门,走到男子面前。
到底是高等级的哨兵,他长得很帅。与其说帅,不如说是漂亮。
从额头到鼻子的线条很柔和,就连浓密的眉毛也很和谐。只是身体状态不好,嘴唇泛白。但这更突显了病弱美。
我呆呆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回过神来找他的手做疏导。最初因恐惧而颤抖的心现在感觉到了另一种意义的颤抖。啊,做完赶紧出去吧。我想着。
于是去拉他的手,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脸。
这时他的眼睛睁开了。
性感迷人的丹凤眼,没有表情地凝视了我一会,又突然眯起眼睛笑了出来。
“你好,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缓慢而懒洋洋地语气。
“啊……我是三周前被安排到这里的李载夏代理。”
此刻我只想赶快去做疏导,我面前的哨兵却从容地笑了。我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他那无法驯服的能量在挣扎。
当哨兵们使用他们的能量,或者无法控制他们的能量时,首先看到的变化就是虹膜的颜色。现在他的眼睛是红色的。
“等级呢?”
“是B类。”
进来之前确认的他的等级是S级。也不清楚这样的人为什么会被塞进这样的现场。按理说如果有S级哨兵,就会配备几卡车的专用向导,这可是非常稀有的等级,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受到了这种受气包的待遇。
中心内不愿意给他做疏导……是因为等级太高,有压力吗?
“可以吗?”
“什么?”
“我的向导。你能做到吗?”
虽然说得很慢,但让人听着有点不舒服。最让我不舒服的是……
“你认识我吗?”
“……嗯?”
“问你知不知道我。”
“不知道。”
“那你为什么说非敬语?”
“啊……”
美人眨巴着眼睛,瞬间显得无辜了起来,但我没有放松严厉的表情。
“对不起,因为我现在没有精神……”
我不是一个对迅速认错并道歉的漂亮美人毫不留情的坏人。
“没关系,我要开始疏导了。”
我坐在了他旁边,聚精会神地开始做疏导。慢慢把能量放出去,刚一接触到他聚集的混合能量,我就控制不住的转身干呕。
“啊……你,你没事吧?”
他惊愕的看着我,能量从我的指尖开始乱砍乱划,瞬间把我吞噬。
差点忘了,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人,是一个挂着“RED02”代码的的人。
一股紧张感一下子涌上心口,仿佛脖子被勒紧了。
“向导,你不继续了吗?”
当向导已经10年了,以前在现场也不是没有类似情况出现过,但现在的状况让我觉得有些尴尬。
由于等级差距太大,我也无法衡量我的疏导能在多大程度上解决这个男人的问题。虽然总比不给好,但这个人需要更高等级的向导。
但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最让人不安的恐怕还是眼前的这位哨兵。虽然在暴走的边缘,但我也不能表现出这般没有自信的样子。
“当然要继续啊。”
刻意假装面无表情,抱着“为了工资”的想法,拉着他的手,让能量再次流淌。
为了集中注意力,我紧闭着眼睛开始工作,使劲压着把能量慢慢放进去了。
虽然好像一点点在疏导,但是他的能量太巨大了,感觉就像只是往海里倒了一杯水。
我又增加了一些能量,那一刻,我感觉我的能量被吸走了。
慌张之下睁开眼睛,正好跟他对视,只见哨兵笑得灿烂。那一瞬间,脑海中浮现出金代理说过的“不愿意做疏导”这句话。
导向是单方面的。只有向导把能量“流”给哨兵,哨兵不可能强行获取向导的能量。
但世界上存在着各种各样的人,所以也会有从向导那里抢走能量的哨兵。不幸的是,那个哨兵就在我面前。
“池胜宇哨兵!住手!”
我感到我的能量飞快地流淌,愤怒地喊道。我全神贯注于我的身体,甚至感觉不到他的能量是如何释放的。
我想把他的手强行拿开,但这个家伙不为所动。我只能瞪着他,看着我愤怒的样子,他才放开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