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话
连续几天没有下雪，天气晴朗温暖。人们都说这是好兆头。
奶奶很快从上次的事情中走出来。她乐观地和里原说：“那些桌椅本来就有些旧了，趁着这次机会，刚好也重新换一批。”
里原砍了一些木头，决定帮奶奶做一些新的桌椅。尼古拉和其他的邻居也来帮忙。
这段时间，里原白天帮奶奶做新桌椅，晚上就和尼古拉准备公审的材料。
现在想要证明兹达诺夫骗取尼古拉的工厂，公审是唯一的办法。但里原跑了好几趟也没找到什么有力的证据。
这天里原一边做桌椅，一边想着尼古拉的事情。突然门开了。有人走了进来。里原以为是来帮忙的村民就没太注意。直到来人站在了里原面前，他才抬起头看了看。
凯撒！
“好久不见。”凯撒环视了一圈。
“有什么事？”里原态度冷淡。
凯撒像是没有察觉到里原的冷淡，继续说：“我有东西给你，我想你会需要的。”说着，他把一个文件袋放在桌子上。
“你在调查兹达诺夫吧？”
“那又怎样？”
“如果你的对手是市议员，那就凭你自己应该查不到什么证据吧。”
“说重点！”里原的语气不自觉地透着急切。
“证据！不需要吗？”
里原震惊了。那个信封里竟然藏着兹达诺夫贪污受贿的证据？！
面对这场没什么胜算的公审，证据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不是支持兹达诺夫的吗？”虽然疑惑，但里原还是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凯撒仿佛早已预料到里原的反应，笑着开口，“如果想要的话，20分钟内换上你最好的衣服下来。”
“要去哪？”
“一起去吃晚饭。”
里原立刻皱起了眉头。
“我怎么能相信你？”
“放心，同样的手法我不会用两次。”
见里原站着不动，凯撒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不需要了吗？那我走了。”
里原见凯撒真的要走，立马喊住他，然后急忙跑上楼换衣服。
৩৩৩
5分钟后，汽车启动，驶向了餐厅。
“欢迎光临，沙皇。”餐厅经理早已等候在门口，随后领着凯撒和里原入座。
里原还是第一次来这么大、这么辉煌的餐厅。就算没什么心思吃饭，还是被这里的气派震撼到了。
凯撒点了一瓶82年的佩特鲁斯葡萄酒。里原对红酒不感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文件袋里装的是什么。
“格鲁吉亚葡萄酒也不错，但我最喜欢的还是法国葡萄酒。”
凯撒凝视着里原，似乎在问他的意见。
“我不太懂红酒。”里原一脸不情愿地回答。其实，他想说：马上把文件袋交出来。
但凯撒似乎忘了这件事，一直在聊红酒。
事实证明，里原再一次相信凯撒是错误的。
什么“相同的手法不会用两次”都是骗人的。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用餐时间里，凯撒从未提起过文件。话题从葡萄酒转到足球，再从足球转到诺贝尔奖，现在又谈到了跑车。
里原用力抓住餐桌的一角，极力忍耐着向凯撒狂挥刀子的冲动。
“这是您的甜点。”
本以为快结束了，但餐厅的特色甜点少说也有五道。
当第一道甜点冰淇淋端上来时，凯撒开口了。
“冰激凌的来源是……”
“我受够了！”忍耐到极限的里原拍着桌子站起来吼道，“如果你再不给我文件，我就不奉陪了！”
凯撒做了个手势，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刻走过来，把文件袋递给了凯撒。
“给你。”
里原伸手去拿，凯撒却又把文件袋收走了。
“就这样拿走，也太容易了吧。”
“你想怎么样？”
“吻我。”
在最繁忙的晚餐时间，餐厅里挤满了用餐者和员工。已经有不少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了。
谁知，里原却没有犹豫地弯下腰去，亲吻凯撒的嘴唇。
凯撒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里原趁此机会，一把抢走了他手里的文件袋。接吻也结束了。
“到此为止。”说完，里原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离开了。
凯撒看着里原的背影，嘴角慢慢地露出了微笑。
“你果然很有趣。”
৩৩৩
“天哪，你真了不起！”公审结束后，一走出法庭，尼古拉就激动地喊道。
之前他们都觉得这次公审必输无疑，但多亏了凯撒给的文件。虽然已经是10年前的事了，但文件上详细地记录了兹达诺夫是如何骗走别人的土地的，证据完好无损。
“这才刚刚开始。你要做好准备，因为将来有可能会面临来自兹达诺夫的威胁。”
“嗯，我明白了。今天你辛苦了。我得先回去告诉我妻子这个好消息。谢谢！”打过招呼后，尼古拉就离开了。
里原也准备离开。刚出法院门口，他就看到一辆车停在路边，觉得有些眼熟，想着要不要上前看看。
这时，车窗缓缓降了下来。
“你好，律师先生。”男人微笑着打招呼。
里原走过去。
“公审结果还满意吗？”
“首战告捷，是挺开心的，不过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会很困难。”
凯撒将一打资料递给里原。“如果有这个的话，你们胜算应该会很大。”
里原结果资料看了看，是兹达诺夫犯罪的另一份证据。里原看了看凯撒。
“上车。”
里原没有推辞，上了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