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以为没什么问题的事情,也全都惹人烦了。我站了起来,俯视着日朝,那里充满了负罪感。
“我去睡觉了,你准备一下明天就离开吧。”
日照没有回答,低着头的头显得无精打采。
也许以后日照不会再以“就是想起来”之类的理由联系我了。
不知道日照什么时候回自己房间的。当我进入浴室洗漱时,日照仍然坐在餐桌前,肩膀耷拉着。
凌晨,当我从房间里出来喝水时,我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这是从日照房门之间传出的声音。
“啊,啊……”
一听到近乎呻吟的抽泣,胳膊就起了鸡皮疙瘩。这不是一个真正的疯子。不会是在纪念告别,自我安慰吧。
又无奈又生气,一下子打开了房门。我不想看到男人自我安慰。我只是想让一个疯子蒙羞。
“你在干什么?”
“哦……哦。”
一开灯,映入眼帘的是日照苍白的脸。小家伙在被窝里翻身,脸色白皙,满头冷汗。看着我的眼睛里充满了水分。
我很快就发现被子里发生的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我走近日照的床。小家伙只是胆怯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里透出的不是对刚才那个踢自己的男人的恐惧。
小家伙的眼睛好像在说救命啊。
“你哪里不舒服吗?”
第二天,我中午才到了办公室,远远超过了平时的上班时间。
因为是午饭时间,我一屁股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有人向我走来。
“廷瀚,今天是周会的日子,为什么突然请了一个上午的假没有来?”
“啊,尹科长,住在一起的亲戚突然生病了。”
尹科长好像听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眼睛瞬间睁大了。
“天呐。”
“都到急诊室了嘛。”
“急诊室?所以部长没说什么啊。你的亲戚没事吧?”
“我不知道,我们得听医生怎么说。”
我含糊地说漏了话。不知道什么不知道。我已经听医生说我需要手术了。但是我不想跟公司同事说些鸡毛蒜皮的个人私事,她也不是想知道才问的,所以我就适当地结束了话题。
“但你是不是进来太早了?如果是我,我会逃班,正好赶在2点回来。顺便问一下,你和亲戚住在一起啊?”
为什么谈话接踵而至?
“前段时间开始,是临时的。”
我回答,把目光锁定在显示器上。由于尹科长的反应有些生硬,可能是觉得问了太私人的话题,马上就退了出去。
“是的,我用MinuteMail买的。确认一下。”
这时我才笑着点点头。
拿着漱口杯的尹科长一消失,我就在网上搜索栏里搜索[急性胆囊炎疼痛]之类的东西。
他被诊断为急性胆囊炎。
刚开始以为是积食了。因为给了消化药也没有消退,所以怀疑是胃痉挛。凌晨六点到天亮的时候,他的症状还没有减轻,感觉很奇怪,所以他最终去了急诊室。日照连腰都直不起来,揪着心口也劝阻我。
“我只是偶尔会这样,放心就好了,你去睡觉吧。”
“放心?多久了?你已经这样六个小时了。”
不耐烦地回答,日照可能觉得最好不要再刺激我,于是闭上了嘴。躺在车后座上的小家伙在去急诊室的短短的时间里还不时变换姿势哼哼唧唧。因为太疼了,我甚至想,要不是我叫他去急诊室,他可能就这样愚昧地忍着就死了。这家伙怎么能对自己的病那么迟钝。
就这样到达的急诊室里,他一直在等待。本想联系一下景彦,突然看到日照哭得脸颊湿润,他就掉转车头向家里的主治医生所在的医院驶去。在到达医院抽完血后,立即进行了上腹部超声波检查。
我心烦的睡不着,呆呆地坐在候诊椅上,回想当初为什么我要去急诊室而不是这里。
现在家里有人可能会知道我和日朝住在一起。
是时候为烦人的想象叹息了。
“李日照的保护者进来吧”
保护者啊。面对明显是指我的陌生称呼,我起身走向诊室。
幸运的是,只用超声波就能马上知道原因。据说,日照的体内有一块石头,把胆囊填满。
“胆结石太大了,我建议你做手术,这是你第一次出现这种症状吗?”
面对医生的询问,日照很快答不上来。即使不回答,我也能知道他已经不是一两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
医生又开口了。
“无症状的情况下,也有不做手术的情况……但据我所知,胆结石本来就很大,而且也有症状,所以建议立刻安排手术。”
日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淡淡地听着医生的建议,低垂着头叹气的倒是我这边。
“你也不舒服吗?”
日照一边说“对不起”一边低头。
“你的人生也真是。”
一咂嘴,日照的身体变得无比渺小。病不是错,但他似乎已经习惯了看眼色道歉。
在主治医生介绍手术需要多长时间、以什么方式进行的过程中,我给公司发了要用一个上午半车程的短信。
日照立即被送进了医院。虽然是胆结石,但因为疼痛,身体都无法正常伸展,所以没办法。
我们一起走进了分配的单人病房,我关上门就问小家伙。
“你不知道你有胆结石吗?”
“我不知道。忍一忍就好了…我还以为是胃疼呢。”
“没做过综合体检吗?”
日照面露难色,摇了摇头。当然,三十年都没工作过,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小家伙瞟了我一眼,吓了一跳,往窗边方向转了头。他明目张胆地回避视线的样子又让我心情不好了,没有隐藏烦恼的一方是我。
即使没有接吻事件,我也可能适当地过滤了留恋和寒心地望着日照的眼神。但从那天起,我就不再需要假装对外用的亲切了,所以我只是随心所欲。只有胜宰和景彦能展现出这种程度的本来面目,在朋友中也只有胜宰和景彦。
既然性格被发现了,我就发脾气了。我叹着气,皱起眉头。又一次,窒息的沉默填满了病房。当然,我对这种沉默并不感到不舒服。因为这是我故意的沉默。
日照一脸“千万想独处”的表情,大汗淋漓地病了,过了一会儿就悄悄地蒙上了被子。凌晨,因为疼痛,小家伙一夜没有睡觉,很快就累得睡着了,我这才离开了病房。
反正是个倒霉的家伙,人生如此坎坷。
可怜的人生。
“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剧痛,痛得要死……甚至无法正常呼吸。”
在阅读网络搜索窗口的信息时,不知为何感到心慌,直接关掉了窗口。
午餐时间我走出了的办公室,那里空无一人。然后在吸烟室里一边抽烟一边盯着镜子。
虽然把我们并排放在一起,但我看不出我们脸上有什么相似之处。彼此之间的关系也是无法想象的表亲关系,也许是受很大的环境因素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