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艾洛克·泰温德。

比现王室更古老的贵族中的贵族。

在刚成年的时候,他就继承了父亲的爵位。年轻的伯爵有着家族象征金狮般华丽的金发和苍穹般的蓝眼睛,他以在任何时刻都不失贵族般的坚毅和孤傲而闻名。但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这样。

“艾洛克。今天玩得好吗?”

“妈妈。”

伯爵夫人热情地迎接他的小儿子,他身上散发着微弱的药味。他的母亲是男欧米茄,本来就不健康,却因为勉强生孩子而得了老病,经常躺在床上。还不到7岁的小儿子,被母亲瘦削的手臂吊着,爬到床上,把脸埋在如今骨节撞击的胸口,静静点点头。

“你看到玫瑰园了吗?你能告诉你妈妈今天开的是什么颜色的玫瑰吗?“

从放床的窗边可以直接看到玫瑰园,但他总是这样问儿子。然后艾洛克把所有知道的颜色词和感叹词都调动起来,做了一个长长的解释。期间,母亲用枯枝般的手抚摸着靠近下巴的圆圆的脑袋。

7岁生日刚过,母亲就离开了人世。这时,艾洛克哭得雪都融化了。葬礼上,站在儿子身旁的父亲一脸丧世的神情,一言不发。他把他妻子最爱的花园里所有的彩色玫瑰都折了下来,扔在一个半漆的棺材上。

父亲不想给家族的威名留下任何污点,对阿尔法儿子的养育非常严格。特别是失去母亲以后,不能容忍儿子为一点小事就不停地哭。

“哪里有贵族掉眼泪!”

父亲抓住偶尔从母亲房间里擦着眼泪出来的艾洛克,把他带到书房里狠狠地鞭打了他一顿。艾洛克甚至不能揉肿了的腿,只能忍住哭泣。

每当想念母亲的时候,他就躲过父亲的眼睛,躲在玫瑰园角落的阴凉处哭泣。抬起肩膀,屏住呼吸,直到和父亲一样严厉的表情,却慈祥地握住他的手的管家上门来,亲切地拥抱他。眼角红肿的眼睛,淹没在玫瑰的香气里,记忆中母亲的味道淡薄了,伤心得眼泪不轻易止住。

时过境迁,风吹雨打,玫瑰统统掉在地上。其间,经过父亲的训斥,终于挺直了肩膀,挺直了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跑,优雅地走着,7岁的孩子忘记了怎么哭,学会了怎么笑。

骨子里是贵族的父亲,作为贵族为义务付出了一切。不单单是摆出权威、摆摆架子,而是为社会尽其所能地付出了从庞大领地中收获的巨额财富。

当然,这种做法是极其“贵族”的。为了挨饿的贫民窟里的孩子,他向慈善机构捐赠了相当多的金额,但他从来没有直接参与“底层”。反而厌恶了底层。可能是因为伯爵家的权威所及的首都内存在这样一个不干净、低贱的空间,所以才会觉得不满意。于是,父亲决定借助他人之手。

给平民中学识渊博的绅族,或者贵族中没有继承爵位的旁系一族提供后援,让他们替他们处理不干净的东西。它与伯爵家的另一传统“玫瑰园的茶党”相呼应,成为颇具影响力的一大盛事。父亲本来就很神经质,身体不太健康,经常卧病在床,所以从19岁开始,艾洛克就当家作主主持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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