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洛克心情很不好。在举行盛大宴会的伯爵家大宅的大厅里,挤满了哈哈大笑的人,但在那些看起来快乐的面相中,没有人拥有艾洛克想要的东西。他要找的是一个眉头上有皱纹的人,没有笑意,只是有点生气地盯着看。
“艾洛克,你今天看起来特别漂亮。”
“失礼。”
一个男人乍一看好像能记得他的脸,却装作很亲近的样子走了过来。几步之遥,散发着浓浓体香,鼻子都烂透了的他,露出腥风血雨的笑容,明目张胆地向艾洛克抛媚眼。同样是阿尔法,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但即使是曾经被神定为禁忌的性别,同样是男人,他也毫不在乎。
相反,他是一个非常低级的男人,在同一个阿尔法或欧米茄之间,没有什么可负责的事情,只进行轻松的会面,追随低俗的流行趋势。面对艾洛克冷冰冰的微笑,对手丝毫没有感到自尊心受挫。反而好像很开心似的,马上就向和他一样松散的浅薄眼神走近了欧米茄。
在看到他对欧米茄说了和他刚才说的一模一样的话之后,艾洛克离开了座位,因为他在站在一起的几秒钟里呼吸了同样的空气。与此同时,目光并没有停止打量人群。
他们到底在哪?
走来走去的时候,腰后的手里拿着几天前怀着忐忑的心情写的邀请函。特地亲笔寄出的请柬在入口处被收回,意思是来了。但几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不见他的身影。不能就这样不打招呼就送走了,这宴会全是为见他找的借口。
最后动员脚男找到了他。他们安静地在宴会厅里走来走去,执行主人的命令。没过多久,一个到院子里去的脚男回来了,告诉他在通往杉树路的路上有他。伯爵的脸色就像滴落在水滴上的墨水散开一样,喜气洋洋,刚才他还面带大理石碎片般冰冷的无表情。艾洛克走得很快,几乎要跑了,向杉树路走去。
蓝色月光照耀下的路,每棵树下都被橘黄色的灯照亮,增添了淡淡的气氛。本来这条路是不做任何装饰的,但他似乎喜欢杉树路,所以特意让他用灯点亮。当然,除此之外,还设置了“脚男”,巧妙地阻止客人进入。埃罗克平静了一下忐忑不安的心情,缓了口气。
他像见了主人的小狗一样。他也明白,在对方没有表现出任何有意义的言行的情况下,只孤注一掷是很不雅观的。同时,也有对让自己如此焦急的对手的可恶。也就是说,他们可能会假装亲近一次。
当所有人都在恭维自己这个破产、名声、权威的人时,他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兴趣。如果真的没有任何兴趣,为什么会接受自己发出的邀请。肯定带着点好意。
拿着故意发给他的邀请函出来了。怕又像以前一样尴尬,就想以邀请函为借口,开个小玩笑。他问我给他的生日送墨水和钢笔怎么样。
当然,考虑到他的手头拮据,也了解了价格合适的东西和工匠。眼尖的管家会把大衣递给他,提醒他。一个月后生日的晚宴上,艾洛克想和他坐在一起。
透出的光在隔开不远处玫瑰园的柏木墙间闪烁。人影照到了。艾洛克一边努力凝固着逐渐放松的表情,一边故意放慢脚步。这是为了不让对方知道自己接近,他想念他自然的表情。
就像以前问的“为什么只有那么严肃的表情?”时回答的那样,即使真的没有人的时候也会那么紧闭眉头,戴着眉头。看着身材高大、表情严肃的他,似乎是一个有趣的景象。艾洛克轻轻地放下脚,透过柔软的皮鞋,感受着零星的碎石。
在昏黄的灯光映照下,男人的身体清晰可见。距离很快就拉近了,放在两者之间的现在只有一棵有着无数小叶的树。他自言自语。想象着自己在用真挚的眼神自言自语的样子,好像要露出笑容了。艾洛克再也忍不住了,赶紧绕过树,露出了自己。
“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克洛夫。”
可能是因为突然出现,克洛夫吓了一跳,眼睛睁大一点,转头朝这边看。目光相遇的那一刻,艾洛克简直不敢相信。每次只露出凶狠眼神的深深的眼角略带皱纹,总是紧闭着,好不容易给出必要的简单答案的嘴角画出了柔和的曲线。他在笑。
高高在上的防备态势一下子崩溃了。白白的伯爵的脸瞬间被染成了淡淡的玫瑰色。那个无趣严肃的男人竟然笑了。难道是因为自己?
艾洛克勉强控制住了想立刻跑去站在他身边的冲动。心潮澎湃。也不是单方面的感情,不可能一边倒。除了如此清醒的头脑和修长的身体之外,连一点背景都没有的低级贵族不可能拒绝自己。艾洛克想到终于能得到了他,非常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地走近。
“艾洛克。”
“就这样发出了邀请函,但是人却不见了。”一定要发亲笔邀请函才会来,你既没有作为,又太高高在上了吧。
少有地笑着的男人,表情又严肃起来。艾洛克自然地侵犯了礼貌的个人空间范围,向克洛夫靠近。他想问他对不久前花巨资购买的《权利法案解释初版》是否感兴趣。
但没有做到,因为他在抓住马克•克洛夫的胳膊时,才发现自己并不孤单。
在被阿尔法高大的体格遮住的那边,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个子,和艾洛克差不多。他一见到艾洛克,虽然有点慌张,但还是以很有礼貌的态度打了招呼。
“你好,泰温德伯爵。谢谢你邀请我参加聚会。”
艾洛克认识他。他是韦斯特波特子爵的长子,是他父亲去世时只见过一次的远房亲戚的儿子,他是埃洛克的堂兄弟。名字可能是雷·皮埃尔。虽然不记得邀请过他,但似乎是以葬礼为起点,列入了伯爵家的基本邀请名册。
作为欧米茄人,他的身体微微靠在克洛夫的腰上。另外,坚定的阿尔法手臂环绕在他的小肩膀上。直到他俩轮流看了看,艾洛克才发现。克洛夫的笑容不是冲着自己,而是冲着欧米茄。
瞬间,一种无法忍受的羞耻感和侮辱感飙升。艾洛克轮流看着两人,只是嘴一眨一眨,一会儿就转过身去。作为这栋宅子的主人,为了躲避客人而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