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一辆看上去用来贩卖人口的破旧面包车，穿过半是废墟的产业园，到达任务现场后，只见一个大到足以吞噬物流集装箱的大门，一群人聚集在前面，他们是闻到钱的味道聚集在一起的猎人。

穿着制服的哨兵们这时也并没有拿出控制意思的标志牌，看来中心那边还很安静，这也情有可原，因为新开的大门和变异物种的信息都是钱，在泄露给政府或媒体之前，先把猎物卖给满眼都是钱的猎人，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我花了一些钱和第一个发现者联系。我把做生意的本钱都花在这一件事上了。“

团长从几天前开始就反复强调：“这次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这次也泡汤的话，你们就都会死，我也会死。”听着团长的话，每个人都被吓坏了。

先到的人和后到的人互相观察着对方的水平，这些猎人既不在大型订单聚集的首尔中心地带，也不在首都圈边缘地带。

“你也出来吃栗子放勺子了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消息传播得可真快啊。你会抢夺大块资源吗？“陌生的Hunter上下打量了一下同行，带着疑惑的神色问道。

“反正我们是F级的小混混，不会去大门的，所以你可以把大块留给其他人，我们只是四处走走，捡点糕点吃。”团长泰然自若地耸了耸肩。

“如果你能帮我们收拾东西，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还可以联盟。嗯，今天晚上我们在一起，所以就让我们好好干吧。”

即使完全是出于私利的关系，也能成立了临时同盟。自我介绍、作战会议等杂乱无章的程序就没有必要的。猎人们径直围上了柏油路中间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在它之内，无边无际的荡漾着令人不安地黑暗，这是大门打开、变异物种即将喷涌而出的信号。

时机很合适，团长花高价买的情报看来很准确，如果这里出现了以往没有的新变异种，那么就可能获得该变异种的攻略，就像团长所说，大赚一笔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即使没有，变种的尸体和副产品也会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收入。

门乍一看像是地基塌陷后形成的水池，但与一般的水池不同的是里面既看不清，也不反光，就像用肉眼看到的宇宙中的暗物质一样。

“Outbreak”之后，很多人对“门”的原理和成分进行了研究，但至今也没有人能表明真相，只知道这是连接人类生存的“这边世界”和怪物出逃的“那边世界”的通道。

门是变异物种不断涌出的入口，是矿山的金脉，也是石油喷涌而出的油田。但这确实很危险，大门之外的未知空间被称为“深渊”，没有多少人知道里面有什么，一开始越过大门后活着回来的人本身就很少，即使是那些幸存的人也不愿轻易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好像连想都不敢想。

虽然猎人们是出了名的眼里只有钱，看到钱就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冲动的事情，但即便如此，也没有人会随意闯进大门。至少有建和熙成舍不得自己的命。于是，最低级别的猎人远离大门，处理偶然爬出来的变异物种，而级别更高的猎人则在大门的门前进行狩猎，这一习惯就像不成文的规定一样成为了惯例。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保持冷静。不要因为害怕而吓到战斗的队伍。尤其是白熙成！就是你，小子，振作起来，如果你再乱来，你就会死在我手里。”

“…….”

“你不回答我吗？”

“我会好好看着他的，这次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有建替因紧张而脸色发紫不敢说话的熙成回答道。

“以你们的水平，连打击从这里冒出来的变异种的能力都没有，不过至少要熟悉特性他它们的特点以及我们的攻略，光卖它们就能赚大钱。”

“好的。”

“对了，万一在其他订单上抓到的尸体离我们很近，就马上收起来吧。谁先拿到谁就是谁的，这不是什么游戏，什么禁止抢？有失风度？天啊，你们知道的现实中并没有这样的事吧？”团长唠叨个不停，虽然每次执行任务时都会听到这句话，但今天使得有建更有动力，这时站立姿势从不动的有建身后传来嘀咕声。

“那么S级呢？你在哪里看到的那撮人？“

对于低级猎人来说，S级觉醒者是只能通过电视或网络才可以接触到的存在，在各省管理本部，C级哨兵也被归类为高级人力，A级左右就可以担任中职，如果是S级，干脆说生活的世界是另一种存在也不为过。

一招手就可以让大楼飞起来，移山造河，一天天来来去去，只是各种传闻纷至沓来，几乎没有人真正看到他们的所作所为，所以就很好奇，但不管怎么找，S级都不常见了。

“明明说要来的。”

“从哪里听来的荒唐的谣言。”

“这不是谣言！这条信息还上了猎人社区匿名论坛的！”

“我有没有让你不要相信那个该死的社区？与其相信来自其他人的声音，还不如相信选举时期的政治家们能公正一些公约。”

“这次是真的！”

猎人们磕磕碰碰地走着，不知不觉间，他们的身影已经混进了其他人的缝隙，看不见了，有建也跟着队伍默默前行，但脑海中总是萦绕着刚才听到的故事。

到了S级猎人的程度，活着会是什么感觉呢？至少和现在这样吃一天赚一天忙一天的底层人生有很大的差距吧，S级在整个国也不到10名吧。

那时候会把钱看得一文不值，自己的一言一语，一招一式都可以使得猎人、高级政客、名人、觉醒者管理总部的哨兵们都变得唯唯诺诺，周围应该只有那些为了讨好自己而卑躬屈膝的人，而不是动不动就出言不逊把人教训地抬起头来的所谓长辈。

没有向别人低头忍受过虐待，也没有担心过下个月的生活费，过着那样的生活……一定幸福吧。

“一起去。”跟在后面的熙成连忙拉住了有建的手，有建这才缓过神来，因为沉思着走路，忘了照顾熙成。

“哦，对不起。”

“太可怕了。”

语气懦弱得不像明年就30岁的成年男性，熙成的时光似乎还停留在十六岁的那个冬日，那时大桥破碎，父母乘坐的车消失在江水中，但有建没有资格让他放宽心，因为自己的一部分也永远留在了十岁的腿上，只是装模作样地长大着。

好吧，刚才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能只是哥哥担心自己，一时过度担忧了而已。现在不是分心于其他事情的时候，这次拿了津贴就暂时休息，把今天的活儿顺利干完就行了。

祝今晚平安度过，有建努力抹去脑子里的杂念，无论是翻着湿眼睛咒骂的熙成，还是谈论未出现的S级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