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琅见状笑眯眯拂下他的下巴,煞有其事道:
“所以你看,如若没有本王护你,此刻你哪来的勇气在这张牙舞爪?”
魏婉樱有心反驳,但自个确实理不直,也还曾出言冒犯,所以只得乖乖放下茶,俯身作揖:
“濯玉多谢殿下出手回护。”
“孺子可教。”
李琅含笑扶起他,正色道:
“所以本王把势借给你,要是不要?”
魏婉樱沉思着,手不由自主摸上脖间的长命锁,虽然睿文王心思不好琢磨,但他既与上面那位并不对付,那用上一用也无妨,至少现在他们的目的殊途同归。
“那魏濯玉便在此叩谢殿下了。”
“叩就不必了,好好养伤才是谢谢本王。”
李琅眼疾手快扶住魏濯玉的双手,气定神闲说完,顺手将腰间的和田玉摘下搁到掌心:
“这个就当是信物吧。虽价值算不上连城,但是本王的人都认识。”
魏婉樱端详把玩下手里的如意,将怀里的墨玉还了回去:
“这是我从小戴在身上的观音像,虽也称不得价值连城,但还是有几分分量。不算辱没殿下的青花山水。”
李琅拿过玉,仔细赏玩番,刀工细致入微,玉面细腻,白如初雪,确实分量不轻。
“好,本王收下了。”
到这个份上,两人算是彻底坦诚相待。李琅思忖下,将边上的壶递给魏婉樱:
“在这儿,袒露不合时宜的傲骨只会害了你。看来娟娘还是不懂如何教导贵女。那本王就勉为其难亲自来吧。若是哪日本王看顾不及,也免得你吃亏。”
魏婉樱还没回过神,手里就被塞进个茶壶,正微微冒着热气。
“端着,侍茶。本王允许你动,但若是让本王瞧见不服不甘和不应有的愤怒,那便再加一炷香。”
“现在本王就是位赏识你的恩客,如何侍候娟娘应是教过了吧?”
魏婉樱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讨价还价:
“那殿下可否不要举止过于亲昵?”
李琅点香的手一顿,挑挑眉开口:
“可以,下回用别的偿。”
魏婉樱没法,只能轻声答应:
“是。”
袅袅香烟混合着龙脑的清,本是极好闻的,奈何魏婉樱实在分不开神。悬着心走到李琅边上给他斟茶,举手投足优雅从容,极为赏心悦目。
只可惜睿文王实在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他接过茶盏,淡淡道:
“拿好,坐本王腿上来。”
魏婉樱自知会有这一遭,深吸口气,勉强笑着坐了上去。李琅坐怀不乱的揉揉他的腿,明知故问道:
“怎么,不高兴侍候本王?”
“怎么会,婉樱能够侍候王爷,可是三生有幸。”
李琅隐约从里面听出几分咬牙切齿的劲,无声的勾起嘴角,手还不安分的晃了晃他的耳坠:
“本王渴了。”
魏婉樱暗自松口气,小心挪开发烫的掌心,给他斟茶,若是能泼他身上就好了。
李琅捏捏他的耳廓,低声附过去逗魏婉樱:
“又在编排本王?”
“婉樱岂敢。”
魏婉樱水灵灵的眼睛勾起丝委屈和娇羞,看的李琅心都差点悬在半空,无从坠落。长得这般好看,若真是女儿身多好啊。
他没再动手动脚,只让魏婉樱端完一炷香就搁下。
“听闻煦羽阁的绾儿一舞倾城,那就给本王跳一曲吧。”
“是。殿下想看什么?”
魏婉樱暗自揉揉手,笑语阑珊。
“你的腿还没好全,就跳菩萨蛮吧。”
魏婉樱拂袖称礼,侧身弯手绷腿,引得烛火摇曳,宛如云烟。美人纱袖飘飘,玉镯滑至藕臂,叮当作响。
只见他兰指翻花,腰肢曼妙,裙角飞扬,甩袖勾腿,绸扇半遮面。
红唇轻勾,眼若噙蜜的弯钩,一颦一笑俱如卷中人,精绝潋滟,看的李琅都迷了眼。
“红绡学舞腰肢软,旋织舞衣宫样染。不愧是一舞芳华的绾儿。”
“殿下抬爱了。”
李琅搁下茶盏,勾住魏婉樱的手,给他整理下发丝,温声道:
“今儿就到这儿,过两日本王再来。”
魏婉樱欲蹲下拂礼就被男人阻止,他推开门,敲击迎面走来的鸨母道:
“绾儿的伤还没好,让她好好休养几日,过两天本王再来看她。”
“哎!”
魏婉樱心情不错,难得有心思学那些熟姬演上出依依不舍,眷念情深。
李琅也很给面子的朝他挥挥手,笑得柔情似水:
“好好养着,别再招本王心疼。”
李琅出去就瞧见不远处牵马的暗卫,眼神微暗。除非宫里有情况,否则他们不会出现。
果真刚回到府邸,李琥身边的张公公就已然等在门外。
“殿下可算是回来了,皇上派咱家来请您进宫呢!”